丰子恺教授
幸必达
丰子恺先生（ 1898-1975）原名润，号子额，后改子信。浙
江桐乡县石门镇人，著名画家、文学家、翻译家和美术音乐教育
家。1919 年毕业于浙江省第一师范学校。曾从单不厂、夏丐尊
先生学语文和写作，从艺术大师李叔同学音乐、图画，奠定了一
生事业基础。同年7 月，与吴梦非，如j质平在上海创办上海专科
师范学校，任西洋画教师。1921 年春，自费赴日，入东京川踹
洋画研究会研究绘画，受日本风俗画家竹久梦二影响甚深；又入
东京音乐研究会习小提琴，进修日语和英语。同年冬回国，仍在
上海专科师范任教。1922· 年春，与夏丐尊、朱自清、朱光潜等
任教浙江上虞白马湖春晖中学。1924 年，朱自清先生将丰子饱
画稿公开发表；次年，郑振锋先生又将其画稿刊《文学周报》，
并冠以“子也漫画”题头．从此，中国才有漫画之称．丰先生的漫
画创作从此也饮誉艺林，卓然成为一代宗师。1925 年，与朱光
带、夏丐尊去上海，会同文化界闯入叶圣陶、胡愈之、匡互生、
周予同、陈之佛、刘大白、夏衍等组织立达学会，创办立达学
园．丰先生担任教务委员，主持西洋画科，并兼任开明书店编
辑。教学之余，开始了翻译工作。1930 年迁居嘉兴。1933 年回
故乡石门镇，建缘缘堂。先生这一时期已辞去教职，专门从事文
学与绘画。《学生漫画》、《儿童漫画》、《缘缘堂随笔》以及一批
音乐著作，都是这一时期的作品．先生与口琴家黄涵秋为挚友，
子女过从，常以嘉兴南湖细雨楼为周末游乐之地。1938 年，缘
缘堂为日冠炸毁，先生才率全家流亡，首先到达武汉。
1938 年3 月，中华全国文艺抗敌协会在中国共产党领导F
F武汉成立，周恩来为名誉理事，郭沫若、巴金等任理事。丰先
生任编委，奔走联络，宣传抗日，以唤起民众同仇敌朽为己任。
漫画有“大树被斩伐，生机并不绝，春来怒抽条，气象何蓬勃”，
以象征中华民族的气节。还运用文字、音乐作为宣传工具，编印
抗战歌曲，鼓舞人民抗日斗志。1939 年到宜山，随浙江大学西
迂贵州，讲搜艺术欣赏。这－·时期住在遵义，遵义人民是熟悉丰
子恺教授的。
很巧合，丰先生住在遵义的丰乐路（现名万里路），真能自
得其乐。先生经常身着长衫，戴宽边眼镜，胸前长须飘拂，风采
不同常人。因为教课，常在街头来往，人们很快就知道这位美鬓
公就是丰教授，·并且知道他是画家。先生平易近人，登门求画和
拜访的人不少，都予以热情接待，其中，教育界人士和青年学生
最多，有的拜门成为私淑弟子。先生运用文学、美术、音乐开展
抗日宣传活动，在遵义很有名气。创作抗日漫画很多，《客窗漫
画》等先后出版。辅导浙大学生及校外青年的艺术活动，不遗余
力。丁字口一带，常有先生指导制作的大型宣传画竖立，展示日
冠侵略暴行，令人触目惊心，激发抗日斗志。先生师承弘一法师
（李叔阿）及日本竹久梦二画楼，又别具一格，融贯中西，独树
一帜。常以寥寥数笔，寓意深远见长。在浙大讲授艺术欣赏，教
室内座无虚席，旁听的人很多。漫画创作对当时画坛有很大影
响。先生的文学活动在遵义也很突出，散文、随笔发表甚多。与
浙大中文系王驾吾教授、遵义硕儒赵乃康先生诗酒过从甚密。
1941 年辛巳人日，诸先生联挟祭扫西南三大儒郑（珍）、莫（友
芝）、黎（庶昌）墓。丰先生为三大儒造像，作郑墓想象图及“折
取一技城里去，教人知道是春来”等画十余幅，合编为《子午山
记游册》，共手言学术价值。先生作诗喜白描，通俗隽永，反对晦
涩。主张诗文要符合时代需要，平易恳切。在遵义编著有《子皑
漫画全集》、《子饱近作漫画集》、《子铠漫画选集》、《绘画改良
论》、《艺术修养基础》、《子铠近作散文集》等．歌曲选本有《抗
战歌曲选》一、二册（与肖而化合编）。在西南雄山胜水的陶冶
中，先生由寥寥几笔的即兴画转为山水人物的巨幅画，如“油壁
香车蜀道难”等，风格一变。先生善画江南风物，画柳、画燕，
有“丰柳燕”之誉。在遵义游金顶山， I那始自然，有“青山个个伸
头看，看我庵中吃苦茶”等新作。
1943 年，先生去重庆任中央美术学专科学校任职，离开浙
大。在美术学院，先生与徐悲鸿为至交。当时住沙坪坝庙湾，自
建小屋，生活艰苦，但对培育艺术人才卓有贡献。1946 年胜利
复员，先生重返江南，故乡皆成废墟．以后仍在上海执教．
新中国成立后，先生任上海市人民代表、全国政协委员，、川中
国美术家协会上海分会主席、上海市文联副主席、上海中国画院
院长等职，受到党和人民尊重．十年活劫中，先生县年过七十，
仍备受折磨．“批黑画”被列名榜首，“反回潮”、“反复辟”都被揪
斗，“批林批孔’中是活靶子，身心受到严重摧残。当时已78 岁高
龄. 1975 年，不顾种种精神压力重游故乡石门镇。回到上海不
到五个月就与世长辞了．
先生著译很多。文学作品如《缘缘堂随笔》，评述如《猎人
日记》、《源氏物语》，画集如《子铠漫画》、《护生画集》等均为
传世之作。先生受弘一怯师影响，崇信佛家教义，其佛学思想常
体现在文学、艺术作品中并闪放异彩，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艺术
遗产．
（本文作者：遵义地区地方志编篡委员会副总编，浙大40 年代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