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健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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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健雄(1912-1997)
美籍华人,核物理学家,1912年5月31日(阴历 4 月 29 日)出生在江苏省苏州太仓浏河镇。物理学界巨擘泡利的得意门生。其丈夫是华裔美国物理学家袁家骝,袁世凯次子袁克文的儿子。
  她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吴仲裔在家乡创办了明德女子职业补习学校。由于父母提倡男女平等, 青年时期的吴健雄从小就能与其兄弟一样读书识字。在家乡读完小学,1923年考入苏州市第二女子师范学校,1927年以优秀成绩从师范学校毕业,任这一所小学教师。两年后考入南京大学、东南大学等9校前身国立中央大学数学系,一年后转入物理系,1934年,在施士元的精心指导下,吴健雄撰写了一篇题为《证明布喇格定律》的优秀毕业论文,1934年获得学士学位后,受聘到浙江大学任物理系助教,后进入中央研究院从事研究工作,1936年入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1940年获博士学位,1942年在美国与袁家骝博士结婚,1944年参加了“曼哈顿计划”(研制原子弹),1952年任哥仑比亚大学副教授,1958年升为教授,同年,普林斯顿大学授予她名誉科学博士称号,并当选为美国科学院院士,1972年起提任普林斯顿大学物理学教授直到1980年退休,1975年曾任美国物理学会第一任女性会长,同年获得美国总统福特在白宫授予她的国家科学勋章,这是美国最高科学荣誉,1978年在以色列获得沃尔夫奖,1982年受聘为南京大学、北京大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等校的名誉教授,是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委员 ,1994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首批外籍院士。吴健雄以其卓越的贡献赢得了崇高的荣誉。1958年普林斯顿大学授予她名誉科学博士称号,这是该大学首次把这个荣誉学位授予一位女性。她还获得其它15所大学的名誉学位。美国总统授予她1975年国家科学勋章。1978年她获得国际性的沃尔夫基金会首次颁发的奖金。她受聘为南京大学、北京大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等校的名誉教授,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委员。生前多次探访母系南京大学物理系,并与导师施士元交流。
  1997年2月16日在纽约病逝,终年85岁。遵照她本人生前的愿望,吴健雄的骨灰安放在她的故乡中国江苏苏州太仓浏河镇,1992年在南京大学物理系创立了吴健雄图书馆,吴健雄逝世后,1999年东南大学在其校园建立了纪念馆。东南大学创建了吴健雄实验室和吴健雄学院以纪念这位杰出校友。

椿庭恩泽
  吴健雄出生在江南小镇:江苏太仓浏河镇。这方鱼米之乡地处长江出海口要冲,历史上的交通十分便利,是市集百货转贸中心。自元之后,有六国码头之称。明永乐年间郑和下西洋的开锚地即在此。乃父吴仲裔先生是位思想开明有远见卓识的达观人士。他早年就读于著名的上海南洋公学(交大前身),因不满校方禁止新思想的传播,参予闹学潮的行列。学潮之后,毅然退学,转入以倡导“学术自由、兼容并蓄”的爱国学社(蔡元培主办)。嗣后又入同盟会,并参加上海商团,学习军事技能。1913年袁世凯就座临时大总统,独揽大权,党同伐异,导致“二次革命”。年轻的吴仲裔积极参加反袁斗争。二次革命败北,他扫兴地回归故里。吴健雄此时出生,小名薇薇。她系健字辈,行二。族人依“英雄豪杰”命名,故得名健雄。虽为女儿身,吴仲裔倒希望她不让须眉,胸怀男儿志,积健为雄。
  吴仲裔先生不仅思想开明,且敏而好学,多才多艺。唱歌、吟诗、弹风琴、狩猎,还迷上无线电。他自己动手装了部矿石收音机,让小薇薇听到那来自天上的声音,给她买“百科小丛书”,向她讲述科学趣闻。这一切,在小薇薇的心田播下了科学的种子。吴仲裔深明大义洞识教育之重要,特别关注女性教育。当时浏阳镇上有座火神庙。匪患肆虐,香火已烬,庙院为商团所占。吴仲裔苦口婆心地说服众乡绅,拆庙建校,明德女子职业补习学校始立。校名取意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吴仲裔自任校长,将其妻樊复华也拉做教员。广纳四乡平民子女读书,除开设弘扬中华文化的《沦语》、《古文观止》外,还增立数学、注音符号新兴学科,研习缝纫、刺绣和园艺等。吴健雄七岁时便进校受启蒙教育。吴仲裔在课余常带女儿到镇上的天妃庙去玩,寻觅郑和航海事迹碑,向女儿讲述三宝太监郑和率船队下西洋的故事。“春雨润物细无声”,在不经意中滋润、激发着吴健雄对科学的兴趣、探索精神和爱国主义情怀。
  成名后的吴健雄,回忆她的人生历程,言及其父对她的一生影响时十分激动。她说:“如果没有父亲的鼓励,现在我可能在中国某地的小学教书。父亲教我做人要做‘大我’,而非‘小我。’”
  椿庭恩泽,铸就了吴健雄的辉煌。1984年10月,她第一次回到阔别40多年的故乡,参加母校明德学校恢复校名暨明德楼落成典礼,独资捐建明德学校紫薇楼。她平时俭朴著称,为设“吴仲裔奖学金”她慷慨解囊,捐出近100万美元巨款,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表达她的“寸草心”,造福桑梓。四年后,她又专程回故乡,参加纪念父亲吴仲裔诞辰一百周年纪念活动,并亲自向太仓县59名优秀师生颁发首次“吴仲裔奖学金”。

师恩三叠
  吴健雄由一个普通农村的女孩子,成长为“一颗从‘微观系统’出现的大星”是中外众多师长培育之果。人们爱称吴健雄是中国的居里夫人。尽管她是1936年赴美,而居里夫人1934年已作古,失之交臂;但吴健雄在中央大学作毕业论文的指导教师施士元先生是居里夫人的学生,由此而言倒真有一种嫡亲的师承关系。吴健雄到美后,能以一个外籍女科学家的身份参与制造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一缘其时她本身已崭露头角,更得力于她的老师美国“原子弹之父”、这项计划的主持人奥本海默对她的赏识和厚爱;吴健雄在柏克莱的导师、1959年的诺贝尔奖得主塞格瑞对她更是恩爱有加。他们共同发现了对铀原子核分裂连锁反应有关键影响的惰性气体“氙”。吴健雄就有关研究结果写了篇论文,前列塞格瑞的名字准备发表,塞格瑞发现后删去了自己的名字。这篇论文以吴独自署名的方式在美国最有权威的《物理评论》上刊出,奠定了她在物理界的地位,俾使她顺利地获得了博士学位。此举成为科坛佳话。塞格瑞早年游学欧洲,与居里夫人有所过从。他在评论吴健雄时写道:“她的意志力和对工作的投身,使人联想到居里夫人,但她更加入世、优雅和智慧。”
  吴健雄是吴家出生的第一个女孩。幼时的吴健雄长得眉清目秀,十分讨人喜欢。和其他许多小孩一样,在学习方面,吴健雄也是从诗文背诵、识方块字和算学起步的。在学习过程中,吴健雄已显现出颇不寻常的智力。
  1923年,11岁的吴健雄到离家50里的苏州去读书。吴健雄就读的苏州第二女子师范是当时一所相当有名的学校。校长杨诲玉女士是一位很有眼光的教育家,经常邀请知名学者来校演讲。在这些学者中,给吴健雄印象最深的是胡适先生。其实,在胡适来校演讲之前,喜爱看书的吴健雄已在《新青年》等杂志上读过胡适的文章,对胡适非常仰慕。胡适来校演讲前,校长杨诲玉知道吴健雄的文章写得很好,又对胡适很崇拜,便说:“健雄,你一向喜欢胡先生的思想,这一次就由你来把演讲记录写出来好了。”吴健雄还记得,胡适那次演讲的题目是《摩登的妇女》,内容是讲妇女应如何在思想上走出旧的传统,令吴健雄眼界大开。她像着了迷似的,次日又追随到东吴大学再次聆听。胡适演讲的风度,对社会改造、对新时代妇女的见解,使少年吴健雄“思绪潮湃,激动不已”。
  1929年,吴健雄以优异成绩从苏州女师毕业,并被保送到中央大学(现南京大学东南大学等)。吴健雄念的是师范,按规定要先教书服务一年,才能继续升学,但由于当时规定并没有那么严格,因此吴健雄在这一年当中,并没有去教书,反倒是进了上海的中国公学再读一年书,因而也有机会成为胡适的得意门生。吴健雄曾说过,在一生中影响她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父亲,另一个则是胡适先生。
  刚开始的时候,胡适并不认识吴健雄,虽然他知道中国公学有一个资质极其优异的学生叫吴健雄。有一次考试,吴健雄就坐在前排,考试是三个钟头,吴健雄两个钟头就第一个交了卷。胡适很快看完卷子,送到教务室去,正巧中国公学的两位名师杨鸿烈、马君武都在。胡适就说,他从来没有看到一个学生对清朝三百年思想史懂得那么透彻,于是给了她一百分。杨鸿烈、马君武二人也同时说,班上有一个女生总是考一百分。于是三人各自把这个学生的名字写下来,拿出来一看,结果三人写的都是吴健雄。
  吴健雄和胡适的这段师生经历,不但吴健雄认为对她影响深远,而且胡适也曾在公开场合说过,这是他平生最得意、最自豪的事情。胡适勉励吴健雄:“凡治学问,功力之外还需要天才。龟兔之喻,是勉励中人以下之语,也是警惕天才之语。有兔子的天才,加上龟兔的功力,定可以无敌于一世。仅有功力,可无大过,而未必有大成功。你是很聪明的人,千万尊重自爱,将来成就未可限量。这还不是我要对你说的话,我要对你说的是希望你能利用你的海外往留期间,多注意此邦文物,多读文史的书,多读其他科学,使胸襟阔达,使见解高明,做一个博学的人。凡一流的科学家,都是极渊博的人,取精而用弘,由博而反约,故能大有成功。”胡适对吴健雄有着深远影响。后来在台北和美国许多地方,他们多次见面谈话。胡适对吴健雄期许甚高,呵护备至。一次胡适外出旅游,瞥见英国物理学家卢瑟福的书信集,特地买下寄给她。1936年胡适乘到美国参加哈佛大学三百周年纪念演讲之际,专程到柏克莱去和吴健雄作了长谈。次日胡适等船回国之间隙给吴健雄写了封长信,勖勉有加。信发出十多天后,胡适忽然想到信中的一个字母“M”系“A”之误,专此又去函更正。胡适这一字不苟的精神使吴健雄受了“很大的启示”。距此23年后,吴健雄已跻身世界著名科学家的行列,是时,她追怀往事,思绪万千。在一封致胡适的信中说:“几星期以前在
  整理旧物时,翻到我在西部做学生时您给我的信件,有一封是我刚从中国来到西岸后不久时你给我的信。信中对我诱掖奖导,竭尽鼓励,使人铭感。所以我把它翻印出来特地寄奉,不知老师还记得否?我一生受我父亲和你的影响最大……”吴健雄对胡适的仰慕,以及后来胡适对吴健雄的激赏,尽管有人说此“给人们许多想像的空间”,也只是世人的想象而已。也有人认为:吴健雄对胡适一直执弟子礼,“不过以她当时的年纪和人生经历,衡度那时的社会风气,在吴健雄纯稚热烈的少女情怀中,无疑有着爱慕情怀的。”吴健雄也确有留给他人想象空间情感十分微妙手札:“刚在电话中替你道别回来,心想您明天又要‘黎明即起’的去赶路,要是我能在晨光曦微中独自驾车到机场去替您送行多好,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那样做,只能在此默祝您一路平安。”“但另一方面却又怕您以为我误会您的意思,使您感到不安,其实以我对您崇敬爱戴之深,决没有误解您的可能,请绝对放心好了。”“念到您现在所肩的责任的重大,我便连孺慕之思都不敢道及,希望您能原谅我,只要您知道我是真心敬慕您,我便够快活的了。”吴健雄对自己所取得
  的成就,总不忘恩师的嘉惠。她说她的研究成果“不过是根据胡先生平日提倡‘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之科学方法”。
  1962年2月24日,台北“中研院”院士会后,下午有个酒会,吴健雄、袁家骝应邀出席。胡适讲完话后请吴健雄讲,吴健雄说他们已公推吴大猷作代表发言了。胡适遂请院士们用点心,正和朋友打招呼,忽然面色苍白,尔后仰身倒下,后脑勺碰到桌沿再摔到地上,吴健雄亲眼目睹这一惨剧,“悲痛万分,泣不成声”。翌日,吴健雄到殡仪馆瞻仰胡适遗容“全身发抖,悲伤尤甚”。三年之后,吴健雄伉俪再度赴台到胡适墓前扫墓、献花、参观胡适纪念馆。吴健雄把那封她珍藏了29年的信即1936年胡适在旧金山等船时给她的一封勉励信交给胡夫人,胡夫人亦将其放在展馆中陈列。
  一个美丽而动人的师恩三叠的故事,就此画上了句号。
  2 0世纪30年代初,吴健雄开始大学求知生涯之时,物理学在西方正经历革命性变革。对于令人眼花缭乱的物理学进展,18岁的吴健雄虽然并不完全知晓,但她少年时念过关于居里夫人的传记,居里夫人是吴健雄崇拜的偶像。不过,她完全没有想到,不到20年后,自己会因为在原子核物理方面的杰出贡献而被誉为“中国居里夫人”。

神仙眷侣
  大概是物理女皇吴健雄王冠上的宝石太璀灿夺目,以致她的先生袁家骝博士显得些微黯淡了。其实袁家骝也是享有国际声誉的物理学家,在高能物理、高能加速器和粒子探测系统研究上卓有成就。他们是本世纪华人中最知名的一对伉俪,人称神仙眷侣。
  袁家骝出身显赫,是袁世凯“二皇子”袁克文的公子。袁家骝幼时在老家河南安阳读书,十三岁时到天津上南开中学,后入燕京大学攻读物理。在燕大的校长司徒雷登的帮助下,得奖学金赴美深造。
  袁家骝虽出身世家,但为人有品,他谦和、诚恳,待人有礼,广结善缘。他自小聪明伶利,才华横溢。十三岁时作一首咏雪的五言绝句:“入夜寒风起,彤云接海横。纷纷飘六出,路静少人行。”受其父赏识。袁家骝多才多艺,对平剧、国乐都有兴趣,也会拉二胡,到美国还把二胡带在身边,兴时一起,便把《教我如何不想他》、《毛毛雨》等歌曲谱写下来自娱。他们的相识,缘于一位在美长大的华裔Victor杨。1936年8月,吴健雄到柏克莱经友人介绍认识了杨。杨告诉她,两个礼拜前中国刚来一个留学生也是学物理的,叫袁家骝,并介绍他们相识。吴健雄想参观学校的物理系,袁家骝充当向导。学校原子实验设备的完善和精良吸引了吴健雄,她毅然改变东去的计划,决定留在柏克莱,遂与袁家骝成了同窗。
  吴健雄才貌出众,又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爱穿中国的高领旗袍,更显女性的柔媚,加之她的气质典雅,成了男生们歆羡的焦点,众星捧月一般。他们将她的姓氏“吴”发声作“呜”,半开玩笑地唱在一首情歌中。连女同学也亲昵地叫她“基基”(中国话姐姐的发音)。但袁家骝终于使爱的方舟停泊在自己的港湾。吴健雄毕竟是有中国传统的女性,她迷人的外表和谨慎的言行里有一种理性和诚实的个性。羡于吴健雄的成就和才貌,婚前婚后身边来自男性的骚扰始终不断。吴健雄从容大度,应付裕如,又不礼。1957年在以色列开的一个物理学国际会议上,一位主持会务的男士邀请她在以色列逗留几个月,游览访问。当时吴健雄与同一实验室的一男性物理学家同去的。她笑着回答邀请者,指着同仁说:“你去问他吧,如果他来我就来。”礼貌而又风趣地婉拒了。另一次,一位男士戏称她为“袁教授”,她大为不悦地更正道:“我是吴教授,袁太太。”1975年她破例打破男人的天下,当选美国第一任物理学会女会长。一位慕名而来采访的记者,在拜访后十分感佩地说:她全身上下每一英寸雨都像一个会长。”其风度的迷人
  不言而喻了。
  1942年5月30日,吴健雄三十岁生日的前一天,她与袁家骝结婚了。婚礼是在袁家骝的指导教授、诺贝尔奖得主密立肯家中进行的。隆重而简朴。密立肯教授送给他们礼物是一句话:“实验第一,生活第二。”两人在美国的许多同学好友都前来庆贺,钱学森也在座。婚后他们到洛杉矶的一个海滩上度“蜜周”(只一个礼拜),便投身于各自的教学、研究工作中。婚后,他们相亲相爱。袁家骝克尽丈夫的职守,还延揽太太的活儿,练就十八般武艺:洗衣、吸尘、带孩子以至下厨。袁家骝烹饪的代表作是红烧狮子头。他尽可能地让吴健雄全身心地从事研究。袁家骝在金婚岁月谈感受时,一派绅士风度地说:“夫妻也如同一个‘机关’,需要合作,婚前要有承诺,婚后要协调。”朋友评论袁家骝一贯以太太为荣,说:“不管吴健雄去什么场合,拎照相机的人总是袁先生!”结婚不久,因工作关系,他们成了牛郎织女。一个在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大学,一个在麻省史密斯学院,各自从事自己的教学或研究。只有周末,两人才在纽约相会。1956年,杨振宁、李政道怀疑“宇称守恒定律”,因实验太困难,希望渺茫,无人肯接受。他们找到吴健雄,这时,吴健雄已与袁家骝买好返回大陆的船票,想看看阔别20多年的故乡;但是这项极富挑战的实验吸引了她。袁家骝也积极支持,他退掉一张船票孤身一人回国。吴健雄的实验终于成功了,她作为人梯把两位年轻的中国科学家推上了诺贝尔奖领奖台。生活中也偶有琐事发生小矛盾,袁家骝解决的秘诀是:“太座第一。”家中的许多事多为吴健雄作主,但她对丈夫又有种天性的依赖。每遇到棘手的事,她总对人说“等家骝再说”。她常向人夸耀:“我有一个很体谅我的丈夫,他也是物理学家。我想如果可以让他回到他的工作不受打扰,他一定会比什么都高兴。”谁主沉浮?在家里好办,到外面就颇令人费思量。说来有趣:1973年他们回大陆探亲,周总理在人民大会堂宴请。大会堂每省都有一个厅,主要通常是以客人的省籍来安排接见的地点。袁是河南人,吴是江苏人。怎样才体现平等呢?还是周总理高明,最后决定安排在介于苏豫之间的安徽厅,以示“公平”。
  吴健雄终先袁家骝驾鹤远行,袁家骝不胜悲哀。叶落归根,袁家骝亲自护送吴健雄的骨灰回大陆,安葬于苏州太仓浏河。吴健雄的墓地在明德学校紫薇阁旁,墓体设计由贝聿铭任设计顾问。明德学校的科技楼被命名为“吴健雄楼”,袁家骝捐赠25万美元作为基建费。他表示,他是浏河的女婿。浏河是他的第二故乡。作为一个科学家,他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但他可请海内外优秀的科学家来做学校的顾问,推动明德学校的发展。

科学贡献
β衰变实验
  1957 年用β衰变实验证明了在弱相互作用中的对称不守恒。
  1956 年之前,吴健雄已因在β衰变方面所作过的细致精密又多种多样的实验工作而为核物理学界所熟知。 1956 年李政道、杨振宁提出在β衰变过程中宇称可能不守恒之后,吴健雄立即领导她的小组进行了一个实验,在极低温( 0.01K )下用强磁场把钴 -60 原子核自旋方向极化(即使自旋几乎都在同一方向),而观察钴 -60 原子核β衰变放出的电子的出射方向。他们发现绝大多数电子的出射方向都和钴 -60 原子核的自旋方向相反。就是说,钴 -60 原子核的自旋方向和它的β衰变的电子出射方向形成左手螺旋,而不形成右手螺旋。但如果宇称守恒,则必须左右对称,左右手螺旋两种机会相等。因此,这个实验结果证实了弱相互作用中的对称不守恒。由此,在整个物理学界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核β衰变在矢量流守恒定律
  1963 年用实验证明了核β衰变在矢量流守恒定律
  吴健雄对β变的一系列实验工作,特别是 1963 年证明的核β衰变中矢量流守恒定律,是物理学史上第一次由实验定实电磁相互作用与弱相互作用有密切关系,对后来电弱统一理论的题出起一重要作用。
β衰变研究的其他贡献
  在β衰变研究在的其他贡献
  关于β衰变的研究对原子核物理和粒子物理的发展具有极重要的意义。吴健雄从事这一专门领域的研究多年,被公认为是这方面的权威。她与 S.A. 兹科夫斯基 (Moczkowski) 合著有《β衰变》一书;在 K. 西格邦 (Siegbahn) 所编《α - ,β - 和γ - 射线谱学》一书中,吴健雄也是关于β衰变和β相互作用部分的撰稿人。前面所述两项主要学术成就实际上也都与β衰变研究直接有关,下面再就吴健雄在β衰变研究方面的学术成就作些补充。
  (1) 证实了β谱形状的源效应,澄清了早期β衰变理论中的一些错误,支持了费米理论。
  (2) 对β衰变的各种跃迁,特别是禁戒跃迁的全部级次进行了系统的研究,丰富和完善了β衰变的理论。
  (3) 对双β衰变的研究。 1970 年,吴健雄等报道了一次在美国克里夫兰附近的一个 600 余米深的盐矿井内进行的 48 Ca 双β衰变则实验。实验选在深矿井内是为了尽量减少宇宙线的背景辐射。
关于量子力学的基本哲学方面的实验
  1935 年爱因斯坦、波多尔斯基、罗森发表了一篇论文,对哥本哈根学派创立的量子力学描述的完备性提出了疑问,他们的看法可归结为一个佯谬。由于对量子力学关于物理量可测度性及几率概念的认识有不同看法,爱因斯坦始终认为应当有一种理想的、确定的、对物理实质有完备叙述的理论出现以代替目前的量子力学数学结构,因而导了后来有“隐变量理论”的出现,即认为量子力学中的“概率”乃是对某些目前未知的“隐变量”作某种平均的结果。因此,几十年来有一些物理学家企图寻觅这些“隐变量”以建立新的、完备的量子力学,但均未成功。而另一些物理学家则否认有这些“隐变量”存在,事实上已有人证明在希尔伯特的某些条件下,目前的量子力学的数学结构是不容隐变量存在的。
  吴健雄等早在 1950 年就发表了一篇关于“散射湮没辐射的角关联”的文章,实验表明具有零角动量的正、负电子对湮没后发出的两个光量子,如狄拉克理论所预料,将互成直角而被极化,也证明正电子与负电子的宇称相反,说明与目前的量子力学并无矛盾。 1975 年吴健雄等又发表了一篇题为“普顿散射的湮没光子的角关联以及隐变量”的文章,报道他们测得的在一很宽的散射角范围内到达符合的康普顿散射光子的角分布,其结果与假设电子与正电子有相反的宇称为前提而得到的标准的量子力学计算相符。 J.S. 贝尔 (Bell) 在 1964 年曾对任何局部隐变量理论所能预言的角分布取值围作了限定,而吴健雄等所观察到的角分布在假设通常的量子力学康普顿散射公式是正确的前提下并不符合贝尔的限定,这样也就再次对局部隐变量理论作了否定,从而在更高程度上支持了量子力学的正统法则。
μ子、介子和反质子物理方面的实验研究
  从 60 年代中期开始的 10 年间,吴健雄集中力量从事这一中、高能物理领域的实验工作。发表了大量论文,有不少工作富有首创性和很高的学术价值。
  μ子物理方面的工作包括: Sn , Nd , W 等元素的μ子 X 射线的同位素移的测定; 209 Bi μ子 X 射线的磁偶极和电四极矩超精细相互作用的研究;近 10 种μ子原子中核γ射线的测定等。
  介子和反质子物理方面的工作主要是利用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内的交变梯度同步加速器产生的强大的 K - ,Σ - 和 粒子流,以高分辨率 Ge(Li) 探测器为工具,用奇异原子方法准确地测定了这些粒子的质量和磁矩。
穆斯堡尔效应的测量及其应用方面的工作
  在 1958 年发现穆斯堡尔效应之后,吴健雄就开始对它进行深入研究。他们专门研制了一种闭环氦致冷器用于低温穆斯堡尔效应研究,其温度控范围为 20 — 300K ,对于放射源或库仑激发源均可使用。他们用库仑激发后产生的穆斯堡尔效应,分别测量了钨同位素 ( 182,184,186 W) 和铪同位素 ( 176,178,180 Hf) 的第一激发 2 + 态中的电四极矩的比率,并与转动模型所预期的结果作了比较。在 1978 年,他们进一步用一个 3 He/ 4 He 稀释致冷器使穆斯堡尔测量得以在低至 0.03K 的温度下进行,以研究氧高铁血红素的磁性质与弛豫特性,结果表明在约 0.13K 时该血红素进行磁跃迁;利用这一装量还在诸如收体温术、弛豫效应、与温度有关的超精细场的研究等方面进行了一些实验,得出了许多有意义的结果。
其他实验工作
  吴健雄在实验核物理方面的研究工作涉及面广。她尤其注意实验技术的不断改进,曾对多种核辐射测器的开发、改进做出了贡献,例如薄窗盖革计数器、某些塑料闪烁探测器、 Ge(Li) 半导体探测器等。至于所涉足的实验工作,较早斯完成的有某些放射性同位索的分析,慢中子速度谱仪研究(多种材料),中子在正氢和仲氢中的散射以及核力范围的探讨,在气体中形成电子偶素时电场影响的研究,延迟符合技术用于测 42 Ca 和 47 Sc 的激发态的寿命,中子与 3 He 的相互作用的研究,高能级发出的内转换谱线的观察、对正电子谱及正电子湮没的研究等等。

主要荣誉
  1958年,当选中华民国中央研究院院士;当选为第一位华裔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
  1975年,当选为第一位美国物理学会女会长。
  1975年,获美国国家科学奖章。
  1978年,获沃尔夫基金会首次颁发的沃尔夫奖。
  1986年,美国自由女神像建立一百周年庆典时,获艾丽斯岛荣誉奖。
  1986年,杨振宁、李政道、丁肇中和李远哲四位诺贝尔奖得主发起在台北创立吴健雄学术基金会。
  1990年,南京紫金山天文台将国际编号为2752号的小行星被命名为“吴健雄星”。
  1991年,获代表理工界最高荣誉的普平纪念奖章。
  1994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
  中国设立“吴健雄物理奖”、“吴健雄袁家骝自然科学基金会”。南京大学、东南大学、明德中学先后设立“吴健雄奖学金”。1992年南京大学物理系建立“吴健雄图书馆”,东南大学建立“吴健雄实验室”。1997年吴健雄逝世后,1998年“吴健雄墓园”在明德中学校内建成。明德学校建立“吴健雄科技楼”、“明德楼纪念馆”。1999年,东南大学建立“吴健雄纪念馆”。
  曾获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耶鲁大学、哈佛大学,中国南京大学、北京大学,中国科技大学,台湾中央大学等16所大学荣誉博士学位。
  一生获得众多奖项,奖誉等身。被称为:世界物理女王、原子弹之母、原子核物理的女王、中国居里夫人、物理科学的第一夫人、最伟大的实验物理学家。

Chien-Shiung Wu’s first name in Chinese means ‘courageous hero’ which is a title she grew into as she became an American-Chinese physicist. Born in 1912, Wu’s love for math and science flourished at a very young age. Her parents continued to encourage her throughout high school, and by graduation, she placed first in her class. In Taiwan, she went to college at National Central University, where she pursued an undergraduate degree in Physics.
After graduating, she moved on to National Chekiang University where she worked with a female professor named Jing-Wei Gu. Because of Gu, Wu’s confidence grew in her abilities. Gu also encouraged Wu to study in America. She emigrated from China to America in order to pursue a PhD in physics by attending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Berkeley. There, she met other physicists including Luke Chia-Lu Yuan who became her husband two years after she earned her PhD. She worked on the Manhattan Project at Columbia University which established her as a leading expert in nuclear warfare. She stayed at the university and became the first female faculty member in the university’s physics department.
Due to immigration laws, Wu was unable to fly back to her hometown, so in 1954 she became an official US citizen. After disproved a fundamental law of physics with two of her male colleagues —a stunning achievement — her two male scientists got Nobel Peace prizes for it while she got nothing, but she didn’t let it discourage her. She soon earned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Cyrus B. Comstock Award in Physics in 1964, the National Medal of Science in 1975, and the Wolf Prize in Physics in 1978, among many other awards.
After she retired in 1981, she continued to encourage young women to pursue science and physics despite the gender gap.